她把合同抽回来放好，两人几分钟商定好指不定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来谈的合同。
第二天嵇长梦先到了公司，不一会儿黎芊也来了，她妆容精致有些挑剔地看了看会议室，语气带着些矫揉造作，“哎呀人家不太喜欢在这里谈，不如我们去咖啡馆吧。”
嵇长梦叫过来有些为难的下属，“小张你去忙其他的吧，这个客户我去跟她谈谈。”
两人装作互不相识，直到走进电梯，嵇长梦忍不住笑出来：“你刚才怎么那么装啊。”
黎芊挺挺胸脯，“我好不容易做次甲方，当然要装装逼过过瘾了。”
“看出你平时有多憋屈了。”
她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黎芊掏出合同摆在一旁装样子，“我今天跟我们老总说，尽量谈下两个点，他说能谈下来就给我发奖金，我的奖金就靠你了。”
“行，你喝什么？”
两人点完就坐那聊起了天，内容从吐槽上司到吐槽同事最后到了大学同学的八卦。
“你还记得葛遥吗？”
嵇长梦回忆了下，好像有点印象，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她点点头。
黎芊叹息一声，“之前跟她也不熟，大学毕业就没联系过了，上个月偶然见到她聊了会儿，人家家公司都上市了，我之前只知道她家家境挺好，没想到好成这样。”
“你说她当时哪哪都比不过你，就家世胜你一条就能少奋斗一辈子。”
嵇长梦正在喝橙汁，听到她这么说呛了一下，出身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混得也不差啊，我已经在自己的基础上努力做到最好了，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一个个羡慕过去一辈子都羡慕不完，做人还是脚踏……”
“卧槽。”黎芊看向窗外，“这车是限量款吧。”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一辆熟悉的灰色跑车一个转弯在咖啡厅前停下。
黎芊爱车，盯着那辆车眼睛都不眨一下，咬着吸管摇了摇头，“不行，还是好羡慕有钱人。”
嵇长梦看到季明泽从车上下来，然后副驾驶上又下来一个女人，窈窕美丽，挽着季明泽的手向咖啡厅走来。
嵇长梦心里冷笑了一声，拿起合同装模作样的看起来，敲了敲桌子示意黎芊也看。
“哟，嵇总监。”季明泽揽着那妹子走过来，像是才发现她。
他抬起左手想装作看看时间，撸起袖子来发现今天忘记带表了，咳了一下又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这还上班时间呢吧。”
嵇长梦在他开口时就站起来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一副礼貌又恭敬的样子，“季总，我在这里谈合同。”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合同，点点头，“行，你们继续谈吧。”
然后带着妹子去买了两杯咖啡带走，又拐回来说了一句：“帐我结过了。”
嵇长梦见他要离开，叫住他露出一个微笑，“季总，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
季明泽唰地一下把放在妹子肩上的手收回来了，等坐到车上了，问旁边的女人：“刚才她说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表情啊。”
他啧了一声，绕了一圈到大楼另一面，掏出钱包抽出一沓钱，递给她，“行了，你走吧。”
女人点了点，“季老板，下次还找我啊，我也支持支付宝和微信付款的。”
季明泽回到办公室发起呆来，他好像……又作死了？
黎芊见他们走后，喝了一口果汁，盯着嵇长梦左看右看，“有情况。”
嵇长梦面无表情，“前男友。”
“哇可以啊，嵇长梦，高富帅，花花公子，就是看着有点傻。”
她附和地点了点头，“确实挺傻的。”
季明泽盯着监控，终于等到她回来，她进办公室的下一刻，他就拨通了内线电话。
嵇长梦把东西放在一边，接起电话，“你好，市场部嵇长梦。”
对面一直没有声音传来，“喂？你好？请问哪位？”
季明泽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无比，还是开了口：“她不是我女朋友。”
嵇长梦换了个姿势倚在桌子上，冷冷淡淡嗯了一声。
他像是打开了开关，说得越来越顺畅，“她是我雇来的，我想气气你，看你会不会吃醋，你都不在乎吗？”
她呼了一口气，“季明泽，你下来我们谈谈。”
“……好。”
季明泽表情沉重如赴战场，走出办公室正好碰到和中盛，“你去哪？”
他看了他一眼，“去找死。”
季明泽到了嵇长梦办公室，进去后顺手锁上门，坐在她对面低头没有说话。
“明泽，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
嵇长梦觉得自己像是对着个小学生，循循善诱，才能让他懂得某些道理。
“我们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了，以后就单纯做个上司和下属，不好吗？”
季明泽终于抬头看她，表情很是倔强，“不好。”
嵇长梦也有许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他有些消瘦，眼睛还是清澈如许，带着一股无畏无惧少年气息，让她的心也变得柔软，但说出的话却并不如此。
“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脸还是身体？我已经快要27岁了，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小姑娘比比皆是，以你的条件更是招手即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能跟你玩下去了。”
季明泽站起来，发丝遮住眼睛，他走到嵇长梦身边，弯腰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我只想要你，我只喜欢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