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啊，我问你个问题。”他掏出烟来，坐到飘窗上，笑嘻嘻地问道。
“你觉得你爸算有钱人吗？”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得先摸清楚这个高院长的真实情况，万一他和林云都误会了他的意思，高院长让他们来，纯粹是为了让女儿对新朋友炫耀一下新房子，顺便表现一下自己的父爱，并没有别的意思，那说不定就弄巧成拙了，新买的东西退了也损失不了几个钱，但把他们俩在高院长心目中的形象给弄坏了，花多少钱恐怕都补救不回来。
“还行吧，他当这个官工资挺高的，我那个后妈是个护士，也没少挣吧。”高冰想了想，开口回答道。
杨奇一问出这个问题就有点后悔，这个高冰虽然是个成年人了，但似乎并没有多少社会经验，更何况在她们父女俩的对话里，她似乎平时也不怎么回她爸爸那个新家，要让她描述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还真是有些勉为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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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平时花钱厉害吗？”林云明白他的意思，开始诱导性地问道。
“还行吧，我爸平时不怎么花钱，就是那个后妈爱买衣服，她的衣服比我还多呢，家里一面柜子都是，化妆品也多，都是国际名牌。”高冰有些不屑地回答道。
“大的开销吧，也就是旅游，每年寒暑假，我们家都会出去的，这个暑假就是去了欧洲。”她说起来的时候似乎还有几分得意。
杨奇无奈地笑了笑，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对他来说远远不够，女人爱买衣服爱化妆是天性，就算每年两次出国旅游，以高院长在这个地级市的大专院校的身份，他正常的工资收入也不会低到哪去，足以支撑一个家的开销了。
“不过他们挺舍得给我那个弟弟花钱的，他现在那个幼儿园是双语的，一年学费好像要十几万呢。”高冰又补充了一句。
杨奇的眉毛一挑，很敏感地抓住了这句话里的漏洞。
以他的判断，高院长的收入从明面上来看，一年六位数应该是有的，但是也多不到哪去，负担一家四口的开销很轻松，但如果加上那个孩子的幼儿园费用，再加上高冰的学费，纵使他们省吃俭用，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更别说还有爱花钱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每年又要出去旅游。
这么看来的话，高院长不伸手捞点油水就有点不合适了，他相信这世界上有廉洁奉公的好干部，但是高院长恐怕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好。”他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你问这个干嘛？”高冰有点奇怪。
“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爸爸谈项目的，你希不希望我们把这个项目谈成？”杨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林云显然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冲他暗暗地使了个眼色。
杨奇当然明白她这眼神的意思，这个小丫头天真无邪，林云不想让她的心灵受到污染，但反过来想，很多事情她以后走上社会早晚要面对，倒不如提前认清事实比较好。
“当然希望了，你们要是谈成了，以后就可以经常来了吧，我还能跟姐一起玩呢。”高冰笑嘻嘻地拉住了林云的手。
“那你就得收下我们的这份礼，我猜这多半也是你爸爸的意思，要不然他让你带我们来参观什么啊？这房子里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看。”杨奇笑着说道。
“你不同意的话，恐怕我们这次就要无功而返了，以后你也就没机会见到你林云姐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那……这不就成了受贿了吗？”高冰若有所悟，咬着嘴唇想了想，突然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