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木叶的温床
斑的眼睛上还缠着纱布，他正在侧靠在门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迪罗走到他面前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迪罗没有出声，他轻轻的坐在斑的旁边，就那么静静的陪着他。
他伸手，碰触到斑的指尖，然后握住。
仿佛不满足一般，迪罗用力一拽，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保持住平衡，一下子歪倒在弟弟怀里。
迪罗抱得很紧，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
斑握着弟弟的手，感受到脖颈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上面，他忍不住握的更加紧了些自家弟弟还是那么爱哭……
斑恍然间想到。
我所珍视的东西一件件的离我远去，父母也是，泉奈也是……
“唯有你……唯有你……”
我最小的弟弟，我仅剩的亲人，我最后一样珍视之物。
“永远不能离开我。”
斑的声音听上去支离破碎，像是暴风雨中无处藏身的惊鹊。
“那就说好了，我们之间谁都不能先于彼此离去。”
“约定了就不能反悔。”
“永远永远……”
迪罗第一次看到斑如此脆弱的时候，自责、痛恨、自厌……一切负面情绪都充斥着他的每一个语调。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那个忍界中少有敌手的传奇。
在此刻，他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因为兄弟的死亡而悲恸不已。
“约定……”
斑扣住弟弟的手掌。
我仅剩的弟弟，唯有你，唯有你……我即使倾尽所有也要护你安然无恙。
* * *
“我弟弟因为之前负的伤去世了，为了守护宇智波，他留给了我新的力量！”
宇智波斑的声音很冷静，不含一丝动容，冷酷而自傲，这是所有人眼中的宇智波斑，这是所有人都认为宇智波斑该有的模样。
他没有带任何人来，事实上他刚养好伤就向千手柱间下了战书，没有告诉任何人。
事实上是不想让弟弟跟来，他跟千手柱间决斗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弟弟的安危，索性秘密前往赴战。
斑只有一个人，千手柱间也命令族人不准出手，这将会是他们两个人的对决。
绝对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绝对不会输，拥有永恒之万花筒的力量，即使是千手柱间也未尝不能战胜。
怀着这样的心情，宇智波斑还是输给了千手柱间。
他躺倒在地上，眼神枯寂，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宿命感——宿命的败北，仿佛在这个名为千手柱间的男人面前他永远都不可能赢。
千手柱间低头看着宇智波斑，他和上次一样提出和解的请求，眼神清澈一如往昔。
宇智波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想嚎叫想痛哭想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但他最终只是强压下愤懑不甘的情绪。
到底是对千手柱间经历过这么多战乱离别后仍然清澈的眼神感到愤怒，斑忍不住冷笑“千手柱间！你还想幼稚到什么时候！要想看清人心，相互信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动手吧！让我死得痛快点！现在的我，已经输了个彻底，而且我也绝不相信你们。”
但其实斑不想死，他无法想象自家幼弟孤苦无依的暴露在一众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宇智波家的忍者家族眼前，这让他觉得浑身发冷，对这种场面的恐惧更甚于对自己死亡的恐惧。
他在赌，把所有的赌注押在他对千手柱间的了解。
他在等一个台阶。
即使宇智波输给了千手，他也不能让宇智波像条战败的落水狗一样接受千手馈赠般的‘结盟’，他无法容忍让这个泉奈拜托他保护的家族沦为千手的附庸。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千手柱间问道。
“杀了千手扉间，我就相信你的诚意。”宇智波斑的声音很冷，和他擅长的火遁不同，斑的眼神冷的不含一丝回旋的余地。
千手扉间冷冷的看着宇智波斑，他并不觉得自己哥哥会因此杀了他。
宇智波斑太过傲慢，不知好歹。
这是包括千手扉间在内的所有千手族人的想法。
果然，千手柱间沉默了，他恳求的看着宇智波斑，看上去很为难。
宇智波斑冷哼了一声，“或者你自杀，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
“可以。”千手柱间答应得十分爽快，他甚至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