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老师是班主任，这事她应该管的。”
“白老师已经尽力了，是我自己不好，把事情搞砸了。我不怨白老师，也不怨任何人。退学就退学吧，我又不是没有去的地方，到小厂也挺好的。”
我努力朝丁娜笑笑，“丁娜，你如果去找张校长，说不定白老师，还有你也得挨处罚，我不能把你们牵连了，千万别去了。算我求你了。”
丁娜哽咽道，“那咱两呢？你去小厂了，咱两咋办？”
“这事你自己决定。”我顿顿说：“也许我去小厂一辈子也不能有发展，就和我爸一样，说不定比我爸还糟糕，反正咱两的事情也没公开，你如果不愿意处了，我不勉强你。”
丁娜定定看着我。
“真的，我说得都是心里话，你想分手，就分吧，我不怨你。”我一字一句说得很艰涩。
尽管这份感情我曾经犹豫过，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它非常重要，我表面上洒脱，内心却很害怕丁娜说出分手两个字，一晚上两个失利的打击，我感觉自己承受不了。
“张帆。”丁娜拉住了我的手，“你既然决定了，那我就不再逼你了。你去了小厂，一定好好工作。”
我笑笑，心想，下边就该说分手了，我一定要笑着答应丁娜。
“我们才刚开始，我是第一次和人接吻。我不分手，小厂离学校不远，我们还能天天见面，等我毕业了，我也去小厂。”
我抬起头，愣愣看着丁娜。
“张帆，你不相信我的话？”
我摇摇头。
“你要和我分手？”
我又摇摇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急死我了？”丁娜狠狠掐了我一下。
我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
“张帆，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丁娜慌乱地去摸我的额头。
我猛然一把把丁娜搂住怀里，“丁娜，我今天没输，我今天赢大发了。”
“什么赢了？”
“我虽然退学了，但是我得到一个真正的好女孩，你说我是不赢大发了？”
“原来是这样，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傻了。”丁娜捅捅我，娇羞道，”现在你不嫌我胖了。”
“我从来没嫌过，我说那不是胖，是性感。”
“讨厌。”丁娜嗔怪着，扭动一下身体。
我心里的火苗立刻蠢蠢欲动，试探着问，“晚上我爸不回来，要不你别走了。”
丁娜立刻推开我，“说你流氓，你就是流氓，老胡思乱想。我告诉你，咱两好是好，但谈恋爱的时候不能做那种事，我妈说那样女孩子就不值钱了。”
“你妈没说过不能做这个吧？”我打断丁娜。
“什么？”
趁着丁娜愣神的时候，我吻住了丁娜。
“讨厌。”丁娜捶打我一下后背。
送走了丁娜，屋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欢乐和激情都烟消云散了，独坐在沙发上，我关掉灯，点上一支烟，像一个历经沧桑的男人，开始去想自己的未来。明天一早就去小厂找马丽，让她带我去找蒋厂长，从今以后，我就是，拿起工具的工人了，校园生活就这样狼狈的结束了，留下很多欢乐和遗憾。
外边起风了，生活要像另一方向旋转，但不管转到哪里，我都不愿意成为一个下跪的人。我暗暗发誓。
夜色中，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一闪一闪，像是看着我的眼睛。
我吐了一口烟雾把手机拿起来，又是白小柔，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她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呢？
我一笑，接起手机。